上,将一群虎视眈眈的粗汉拦在外头。里间就只剩了三人。
昏暗蒙眼,屋内浮尘乱荡。
付书玉掐着薄汗手心,抬头将丈宽三丈长的窄铺面环顾一遍,只有与门相对的里墙开了处肩高的窗,通着地方不知的巷子,此外都被四面高墙并门板缝隙投进的阴影围个严实。
四周长铺横叠的布匹压得人喘不来气,方才在外头吆五喝六好是威风的笙儿也颤起了牙齿,欲哭无泪地去抓付书玉的手:“小姐,这可怎么办?”
哪里有什么两指宽被偷了的金镯子,只有摇摇欲坠被人拆穿的谎言,亟待被门外野兽撕咬嚼碎。
闵阿其人其事她只在父亲的书信上见过一些,关系远近不得而知,即便闵阿当真顾忌大司徒的几分薄面,也不一定会关照她这个已然不值一文的氏族弃子。
看热闹的那么多人,谁都没有站出来,付书玉原本也能做个高高挂起的旁观者。神佛尚且普度不了众生,念了又念,忍了又忍,偏偏她还来做不自量力的践行者。
但是,面前这个即将要被强掳去的女子哪有时间等得?
清丽的一张面容淤痕驳驳,沾着涕泪泥土,脏兮兮地伏在地上朝她磕头:“谢谢姑娘救我!谢谢姑娘救我……”哽咽得要将自己磕破头。
付书玉拦住她,翻开她衣裳看脖子蔓延下去的凌虐痕迹,胳膊上的青紫鞭痕。顿了一顿,将衣裳盖上,抬头看她:“你要救自己吗?”
女子闻言怔住,又被问了一遍才重重点头,又点头,成串的泪珠砸下来。
“看到那扇窗子了吗?”付书玉指给她看,“爬出去,拼命跑,不要上大街,不要回头。”
女子踉跄起身,又回头:“那你呢?”
付书玉推她:“如果你还想救我的话,就跑得再快一点。”
刚刚那一堆狐假虎威的场面话说得多厉害,把那一群色厉内荏的粗汉骗得晕头转向。可等场面缓和,他们再去细思,就当真找不到破绽吗?若是真找不到破绽,逼急了他们,只要其中一两个的劣根性一起,就能将她们三个弱女子碾死。
无权无势,为着一桩路见不平的意气,就要将自己埋进这活似个封盖棺材的窄铺里。
靠墙桌上摊开的一匹布,裁了一半,裂帛线将平整的木面截断。付书玉左右看看,狠狠闭眼一瞬,上前两步抓起那把裁布的红剪子。
她将剪子对上袖子滑落的手臂,抬眼看着冲上来阻止的笙儿,柔柔一笑:“笙儿,一会儿记得喊的再大声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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