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像先前那样太过亲近，甚至到了有压迫感的地步。
“娘娘若是哪天后悔了，大可以来找本王。”季垣笑得似乎清风朗月，和他以往的形象全然不同，“毕竟在这后宫之中，像娘娘这样聪明又识时务的女子实在是太少，若是就这么败了，止步于此，本王看着都可惜。”
说完季垣也不等沈决给出什么回应，便迅速离开了，就像他来时一样，走得轻巧又无影无踪，叫人摸不透他究竟使用何种办法，才能在后宫之中来去自如的。
沈决在他走后打开窗户，直到房间里那白玉兰的香气散了个干净，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用冰凉的双手再将窗户给合上。
季垣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，实在是太差了。
她轻轻闭上了眼睛，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桌案上，原本是想简单闭目养神休息一下，可手边却碰到了什么东西。
是季垣刚刚用过的那个茶杯，杯子里还装着茶水，仍旧带着几分温热。
小小一个杯子，在此刻看上去竟然十分刺眼，沈决一皱眉毛，原本是想要将杯子再次摔掉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举动实在没必要。
今天的季垣实在是有些奇怪，这个男人来一趟，好像就是问她要不要同他合作走捷径。
如果不是因为祭天的事情，沈决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敬而远之，别说是合作打交道，就连日常碰面都不想。
并且今天的季垣，话实在是有些多了。
沈决拧着眉毛仔细想了很久，前世季垣对女人的态度只停留在表面的冷淡，再往深层挖，实际上就是不耐烦。
有些格外没有眼色的女子在他这里，则是让他厌恶异常。
只不过他将所有的情绪，都挡在了那张清冷好似谪仙的面孔后，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。
沈决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深夜来访只为了见一个女人，并且费了那么多的唇舌。
“对我就这么感兴趣吗？”沈决秀气的眉毛蹙着，单手撑在额角上，在太阳穴上轻轻摁揉了两下。
她从不想主动招惹季垣，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好还是坏。
内殿之中传来一声呓语，沈决向后看去，只见床栏之后，有个小小的人影在动。
没有她在身边，若公主睡熟之后仍旧有些不安稳，眼看就要醒来了。
沈决只能先将思绪暂时压下，起身回到床榻之上，躺在了若公主的身侧，轻轻拍打着她幼小的背脊。
即便在睡梦之中，若公主也能准确捕捉到她的位置，向前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她的怀里。
“母亲，你好凉呀。”若公主打了个秀气的哈欠，往沈决怀里靠。
“是有点凉，不过马上就好了。”沈决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，“快睡吧，母亲就在你身边了。”
若公主这才安安稳稳的睡去，后半夜再没有醒来过。
沈决则和她的状态全然不同，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房梁，直到天色朦朦亮，才终于有了几分睡意。
没成想第二天一早，就又被人惊醒了。
“娘娘，瑞王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。”
玉柔的声音冰冷，说话时死气沉沉，不带半分鲜活的人气。
沈决缓缓睁开眼眸，对上玉柔那双暗沉的眼珠后，迅速清醒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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