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转念,在他手背上温柔地拍了拍。
“这饭是吃不成了。”裴枝扫了圈烂醉如泥的三人,又丢脸又好笑,“带他们回吧。”
她状若无意地瞟了眼陈恪。
他的脸庞在灯光照耀不到的阝月影之处,身休恰在轻微颤抖。
三个大男人。
裴枝本想搭把手,让徐向阝曰靠在身上。
可陈恪宁愿一趟一趟搬,只肯让她撑伞。
终于把三个人塞进出租车。
裴枝抽出几百:“师傅,珠江路那家茂越国际酒店知道吗?麻烦您把这仨拖进去,给大堂经理认下这个的脸,叫他安顿一下。”
她指的当然是徐向阝曰。以往大伙通宵搓麻,都是在他家酒店预留的套间里。
尾气在光影迷离的雨中喷出模糊的一团。
她这才转头看向一直无声的陈恪。
他太高,她给他打伞,确实很吃力,以至于他右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,衣服的灰色沉淀得更深,人却还是那么清隽。
雨也迷离,光也飞溅。
霓虹和街景皆成幽蓝色。
裴枝静静开口:“你怎么办?回学校吗?”
一天一夜的滂沱暴雨,水线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腕。鞋袜浸湿,她却充满耐心。
陈恪过了很久,才应答了一句话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蹙眉,靠近了点他,“风太大了。”
他在狂风暴雨中,静立气喘。
看着身前为他撑伞的她。那么近,那么远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她迷惑不解:“什么呢?”
他眼中是一簇簇跳动的火焰。
就那样一眨不眨地将她刻进眼里。
雨丝被风吹进眼里,他也还是望着她。
“不说话。”裴枝慢慢笑,“那我走了。”
雨海滔天,不能倾熄。
那火的灼烫一直烧到她的手腕上。
陈恪扣着她,终于开口时,已经有掩饰不住的哽意了。
“一直玩我……一直玩我……”他肩膀微颤,变得只会重复低喃这一句,人也越来越低,低得像是路边的野草,风中的枯叶,在不能抑制地抖动,“你是不是好开心。”
“是啊。”裴枝也慢慢地,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“好开心。怎么样呢,你还要不要给我玩?”
在她的抚摸下,他渐渐不再颤抖,不再喘息,不再苦痛。
“要。”
陈恪哽咽着,牢牢地盯着她说:“我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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