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压抑在心底的重重痛苦全都释放出来。
看到郑泽如哭的鼻涕眼泪横流,陈子锟一点也不同情,他知道对方只是借机宣泄情绪而已,别说是死了一个早年丢弃的儿子,就是他现在的妻儿横死,恐怕这种人都不会落泪的。
哭了一会儿,郑泽如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,他说:“我是想保护这孩子,却没考虑到他的感受和承受能力,弄巧成拙反成千古遗恨,人死不能复生,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,只能尽量将其他右派的生活和工作照顾好,杜绝此类事件发生。”
陈子锟掏出一封信丢过去:“陈南给你的遗书,你看看吧。”
郑泽如看了两遍,道:“小南至死也不愿认我,这也在情理之中……”
陈子锟道:“他唯一的要求是摘掉右派帽子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郑泽如苦笑道:“我没有办法帮他如愿,他的右派帽子是中央定的,我签字只是走程序而已,你应该知道,现在正是风口Lang尖,即便你我也身不由己。”
陈子锟硬梆梆丢下一句话: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说罢摔门而去。
外面走廊里站着许多带枪的警卫,但他们不敢阻拦陈子锟,这位昔日江东王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气场,凌厉的眼神和满身的霸气压制着这些蠢蠢欲动的年轻人。
徐庭戈站在了陈子锟面前。
“打算抓我?”陈子锟鄙夷的问道。
徐庭戈摇摇头。
“那就起开。”
徐庭戈侧身,目送陈子锟离开,忽然开口道:“老陈,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,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做事留点余地。”
陈子锟头也不回。
徐庭戈这才进了办公室,帮第一书记收拾被砸坏的办公用具,捡起满地的文件。
郑泽如道:“今天的事情不要外传,影响不好。”
徐庭戈道: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,谁也不会泄露半个字。”
郑泽如叹口气,拍拍徐庭戈的肩膀,到洗手间洗脸去了,洗出一池子的血水来,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,摸摸牙齿,有几颗松动了。
虽说徐庭戈下了封口令,但郑书记的爱人潘欣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,匆匆赶到,见丈夫被打得鼻青脸肿,夫人的眼泪就下来了,责怪道:“怎么这么不注意,凶手抓到没有?”
郑泽如摆摆手:“没你的事。”
潘欣大怒:“谁愿意关心你!”
两人吵了起来,徐庭戈见状悄悄退出,回到一条街外的省公安厅,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道:“给我接北京。”
不大工夫电话通了,徐庭戈拉上窗帘,拿起话筒压低声音道:“首长,有件事我觉得需要汇报一下……”
……
陈子锟去了江东大学,他不是微服私访,而是开着专车带着警卫去的,目的是探望林文龙,这一手弄的江大党委很尴尬,接待不是,不接待也不是,只好装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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