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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顾子弦,曾念薇曾经问过曾念兰。
那日刚好是她们从钟鸣寺回来之后,曾念薇曾婉约地问起顾子弦。
曾念兰坐在临铺的织锦墨山水远山绣墩子上,落霞从花摇印月影春风剪菱窗流进来,一缕一缕,红了脸庞。
曾念兰的神情掩在深深浅浅的霞光中,半响,她的视线才从西山的落日上收回来,平静地望着自己妹妹。
“这世上,何事何物有定论?以后与何人一起,会在哪里,过得如何,这一切,谁又说得准?”曾念兰道,“有人生于富贵,锦衣玉食,一生无需为柴米油盐折腰,可也自也有人,虽清贫,可亦能过得有滋有味。”
“无论什么样的日子,都是过,只是我们的心,如何去看罢了。”
曾念兰前所未有的认真,缓缓道:“若说顾公子如何,我是不敢断言的。梅姑可曾记得,我初次见他,个中并不愉悦。”
曾念薇笑:“当时姐姐还打了他一巴掌呢。”
曾念兰亦是感慨:“是啊,当时我气急打了他一巴掌,事后我并不是不怕的。”曾念兰回忆起当时的状况,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,“当时我怕极了,生怕他大闹,那样一来,祖母必要重罚我的。”
“可后来什么都没发生。后来我也见过他几次,我亦还恼他,从没给他好脸色。有一次,他趁机偷偷跑到兰苑来,我便让人打了他一顿,将他从院墙上扔了出去。其实他一进来,我便知道是他。”
“那时我就想,这人怎能无礼至斯?”
“我一直以为,他定然恼我至极,可他却来求娶。有时候世事便是如此,总是让人出乎意料。嫁什么样的人不是嫁。与其两眼一抹黑地嫁个陌生人,何不嫁个知根知底的?正如他所说一般,他出身好,年少聪慧。形容亦是不可挑剔。”
曾念兰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静静躺着的檀木锦盒上,缓缓道:“重要的是,他知我,愿意对我好。我亦愿意同他相守相伴,就够了。”
曾念薇视线随着落到那檀木锦盒上,心中说不出什么想法。
她一直以为,对于顾子弦,姐姐只是服从祖父和父亲的安排而已,可出乎她意料的是,姐姐竟然看得如此透彻。
如此这般。她便放心了。
顾子弦与曾念兰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亲事的程序极为繁琐,纳采,问名,纳吉,纳征。请期,亲迎,一步一步走下来耗时不少。
论年岁,顾子弦与曾念兰同年,实则来说,顾子弦比曾念兰小上两个月。双方年岁都不小了,两家口头上定了下来不久。顾家便派了媒人上门,双方交换了庚帖。
没多久,便入了年关。
这个年,曾家过得自然是喜庆洋洋。
了却了大女儿的亲事,曾启贤心中重重地松了一口气。
他打探过了,顾子弦虽是次子。可一如他父亲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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