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不多话,礼毕之后目光就全在纸上了。
秋路想说什么,让他娘拉住。
“笨儿子,看不出人家姑娘这时没心思应付你么”乍看以为是个貌美的浅薄女子,其实不然,比自己的儿子懂事得多,令公主娘亲放下心来。
于良的厚纸与西骋的纸长宽一致。也许是事先说定的。纸虽厚,质地但柔,之所以要人按住,则是由于卷了太久有些弹起的缘故。仔细看,厚度也不过一粒竖米,只不过人们看多了薄密纸。见到它难免从眼中放得更厚。采蘩拿起纸的一边,翻,折,抚,磨,一遍又一遍。
之前让她说得不服气的中年文士,尖刻问道,“姑娘刚才那么多话说,现在我们都等你开口呢。你把骋公子的纸评了中,我们很好奇于良的纸你会怎么评。”
采蘩有问有答,“纸色微黄,也有染潢,用量同样稍过。感谢支持小说纸质柔软,不够密,能透明光。纸面砑光少些”她突然蹲下身,凑近纸面,目光扫过。
中年文士笑声中满是嘲讽,“姑娘怎么不说了纸色纸质纸面都点到了,也算中肯。那吸墨呢你也发现了吧”
她是发现了。
“墨浮于面,更不用说发墨美不美了,此纸为下品四级,我想姑娘这回总不会跟我们又不一样。”懂些皮毛居然就自以为是,中年文士冷哼。
“还真是没办法一样。”采蘩直起腰,“我认为于良纸为上品四。”
“荒唐荒谬你果然是信口开河。”中年文士大笑,“这纸连字都写不上,上品四级,还在骋公子之上。姑娘是故意替人来找碴的”
看客们正要应和,却让采蘩一句话就消了声。
采蘩说,“这纸本来就不是用来写字画画的。”
“那是做什么用的”中年文士不像别人,态度仍恶劣。
“我刚刚以为它染潢过度,其实不然,而是纸面刷了某种油物,浇了极薄一层蜡”采蘩看向于良,“于匠可否把刚才的话说完这纸的用途是”
于良连忙点头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终于肯定了自己,中气也足了些,“此纸防水,原料易得,可用于平常百姓家的窗纸,挡风雪的帘子,还有纸伞。但我这纸比寻常的油纸伞多了蜡层,更耐用。”
这时,公主居然学采蘩的样子弯腰瞧了起来,评客里有些人也上前再来看,又小声议论。
“原料易得,做工精细,上品也。但费时耗力,为百姓着想,造价却恐怕不会低。你用得是浇造法,是否”采蘩见于良又点头,“用了多久做成这张纸”
“五日成纸,我一人从纸浆开始制,共造二十枚。”于良很诚实。
“所以四级也。”五日二十枚,却用于糊窗么倒是真好心,却天真了。在烬地那样的地方,纸糊的窗还是奢侈。
“姑娘说的话,良记住了。”于良不耷拉的时候。谦逊温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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