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影把装着风荧蝶圆球递给栀栀:“给你。”
栀栀接了过来,把它放在手里把玩着,垂着头,很安静模样。
后来,江影每次接下灵祇神教派出任务,外出杀人时,都会通过风荧蝶与栀栀传音。
当然,栀栀经常会忘了跟他说话,自己便先睡了过去,江影没有主动唤她,只是等啊等啊,等栀栀自己来找他。
某一日,江影刚使用了冥昭,按照灵祇神教命令,将一整个门派长老与弟子尽数杀死,他坐在屋顶上,看着大殿下方堆积成山尸体。
这里离灵祇神教很远,以他修为还没学会传送阵法,所以,在只剩下他一个活人门派里,江影感觉到了一丝冷清孤独。
他并不想如此,每一次出手,他都在与自己内心抗争,但他只能如此,因为这就是他宿命。
江影已经隐隐地感知到,他命运早早已被写下,是天命要他如此。
在月下屋顶上,江影目光悠远,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此时,循着鲜血味道而来一只风荧蝶悬停在他肩膀上,然而此时这些尸体已经消融,沉入大地之中,这只风荧蝶空手而归,没有食物。
江影吐息轻柔且温暖,将风荧蝶狭长双翅吹动。
他心念一动,第一次主动唤了栀栀。
“栀栀。”江影在寂静夜里,对着远山与大地唤道。
栀栀此时正抱着自己被子,努力把它摆成一只兔子模样,然后她好抱着被子睡觉,江影低沉好听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。
“怎么了?”栀栀问他,“你何时回来?”
“赶路回来还要几日时光。”江影对她说道。
“好。”栀栀马上回答他,没有再说话。
“你要睡了吗?”江影在片刻沉默过后,主动问道。
“我已经躺在床上了。”栀栀对他汇报自己情况,对于江影,她向来是有问必答。
“好。”江影点了点头,他闭上眼,甚至都能想象此时栀栀躺在床上模样。
她定然是安静且乖巧。
“其实……”他想了想,对栀栀说道,“没什么事话,可以对我说声晚安吗?”
栀栀不知道说“晚安”又什么用处,说了晚安她也没有兔子可以抱,江影也并不一定能睡得安全。
但她还是应了;“好啊,晚安。”
江影知道栀栀一直是这样,若他有什么要求,她都会答应,这是他很少主动对她提出要求罢了。
但是这一次,他得寸进尺了。
“栀栀,可以天天说吗?”他问。
栀栀一头埋进了被子里,她说话声音变得有些沉闷:“可以。”
每天都说一句晚安,并不是一件太难事,既然江影想要听,她说一说也无妨。
“好。”江影对她说,“睡觉吧。”
“嗯。”栀栀闭上了眼睛,很快便有细微鼾声响起,她说睡就睡。
在后来百年间,几乎每一天都是如此过,江影在外出任务归来之后,经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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