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小心地爬上床,躺在了沈轶身边。
他闭着眼睛,擦过的身上凉凉的,帐中依稀有水汽,而她身上萦绕着香气。她俯下身去,长发盘绕在他胸膛上,低着头小心地给他前襟上别了一朵小小的红绸花“今天我们成亲了。”
苏倾一双雪白的脚丫并在一起,从柔软绸裤的裤管中伸出来,衬在床单上,宛如盛开的两朵白花。她侧身躺在他身边,用手指轻轻触那朵红绸花,像是看着它出了神。
“是你为我扶灵下葬的吗想必记恨我不告而别,恨得毒了。我这次不要十里红妆便嫁你,你别再生气了。”
“讲个故事吧。”长夜漫漫,她闭着眼睛依偎着他,极轻而慢地喃喃,“讲什么呢”
“胡桃夹子的故事吧。”
龙凤双烛陷在淌下的烛泪里燃到了尽头,慢慢地熄灭了。
黑暗中月光从窗外泼入,淡淡华光透过帐子,朦胧地勾勒出他们面庞的轮廓,英挺与柔美,尤似少男少女,一对璧人,尚在在最好年华里。
沈轶跨在她腰上的手指,痉挛似的动了动,指尖摸到了一缕黑发。
半晌,似乎很不习惯身上有物件盘着,将她搭在他身上的手臂丢了出去,便又陷入了沉寂。
而苏倾双目阖着,呼吸均匀,已香甜地睡去。
临平再来时,世界又变了。
那自私自利的地主婆丫头片子,穿绸衣,坐高位,梳起发髻,执着银勺玉箸,优雅地坐在桌前用饭,成了他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。
丫头们将桌上餐盘撤下去,换上笔墨砚台。她指下熟练地拨弄着算盘,一盒碎银挪过来,随之在账册上记上一笔“临将军,你的钱我们还清了。”
见了鬼,又是“我们”,哪里来的“们”
他瞧了一眼里头白花花的银子,警惕地问“沈将军可有醒过来”
苏倾笑了一下,仍低头拨弄算珠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那西院凭什么做主他的婚事”
苏倾嘴角微微上扬,携了几分挑衅的狡黠“长兄如父。”
临平七窍生烟。再瞧苏倾着绸缎锦衣,发髻高盘,露出一段修长的颈,耳下两枚滴珠耳坠摇摇晃晃。
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,他此番竟然从这小丫头身上,看出几分装模作样的主母气度。
“那你以后怎么打算”
“临将军,你知道琼岛吗”她不答反问。
“怎么了”
“听说那里风景如画,四季如春。”她抬起乌黑的眸,“你想不想搬过去住”
“我疯了么”临平讥笑,“风景如画,关我何事。好好的京都荷乡不待,要大老远跑到边境去住。”
苏倾笑笑,不再言语了。
二月里倒春寒,夹袄一时褪不下去。院子里面放了辆板车,板车上铺好了崭新的被褥,那聋哑的丫鬟立在旁边等着,忧心忡忡地望着门里。
“行么”
“不不行,哎呀。”背着沈轶的柳儿手一松,昏迷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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