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那花机关时,已不晓得摔到哪里去了。看看城头,这时雉碟后那人已经立起身来。
这人一身团丁装扮,戴了顶黑色毡帽,帽沿盖得很低,几乎遮覆了半个脸面,让人难以辨认。然而,那干练的身形,稍有些玩世不恭的动作,让人分外眼熟。
骆绍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————这个家伙,正是在打铁铺见过的那个、那个土匪的指挥官儿!
这当儿,只见他甩枪上肩,施施然转过身,疾步向西便走,好像一个团下正在巡视城墙似的。只是,他的步子越走越快,一下子就走到城墙另一边去,再也看不见了。
家丁队长已经发现了异样,转头见骆老爷子出了事,慌忙喊叫着领了一队兄弟,飞快地冲向城楼。
骆绍槿挣着身子,扑到竹兜躺椅前,抖抖索索抹开阿爹的瓜皮帽儿,只见额头赫然一个血洞,汩汨地涌出鲜红的血浆来。
“阿爹————!”一时之间,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了。她心里也不晓究竟是悲是怨,只觉得浑身乏力,她全身的力气,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抽走,两膝一软,慢慢地跪在青石板街道上,跪在竹兜躺椅前。
……
骆老爷子遇刺后的第三天,谢宇钲牵着两匹驴子,在湘中的一条河流边,找到了一直寻找俏飞燕的小小队伍。
时间已是下午时分,夕阳的光晕照在乱石遍地的河滩上。
几个人神情疲惫、衣衫褴褛,好像一群站在河滩上的乞丐。
领头的九哥拄着根棍子,在河风中剧烈地咳嗽着。
婷丫头脏得跟一只花猫似的,头上的羊角辫子早已散乱,浑身上下也已经肮里肮脏,花衣服被沿河的荆棘勾破了好几个口子。
牛二和鸡窝两人的情况稍好些,满脸喜悦地望来。
最惨的是卢清这个家伙,只见他脸色蜡黄,嘴唇发白,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,像着小老头似的,立在河滩上瑟瑟发抖,要不是手里的棍子,只怕立马便会一跤,跌坐在地。
“你怎么才来呀,谢大哥?”卢婷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,一脸无辜地望着谢宇钲。
“我一路上仔细找来,所以走得慢些!”谢宇钲一望便知,他们的搜寻一无所获,目光看向九哥,关切地道:“九哥,你的咳嗽更厉害了,不碍事罢?”
“啊,不碍事,不碍事……咳,咳咳……”
九哥疲惫地笑了笑,瞥了一眼旁边的卢清,然后拄杖迎上前来,揽住谢宇钲,回走几步,小声道,
“咳咳……只、只是谢指挥……我们一路找来,都、都没见到十六妹,这、这可怎么办呀?”
他向几步外的卢清努了努嘴,
“清、清儿身上的枪、枪伤,已、已化脓了,再拖下去,只怕……只怕……咳,咳咳……”
“唔,我晓得啦!”谢宇钲扫了卢清一眼,只见卢清此时居然别过头去,看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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