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便缓声说了诉求,言外之意也有为这局大失水准的输棋之举解释。
自崔玉明成为侍讲以来,皇子没见几回,倒是隔三能够跟皇帝对弈,就成了不少人眼中的殿前红人。
素白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棋子,一颗颗收入盒中,清脆的敲击声伴着徐徐飘来的淡香,连窗外的寂寥之景,都凭空多出几分艳色。
一个“玩乐嬉戏”,一个“他日情深”,尤其是后者,显得尤为与众不同。
皇帝人老成精,见多识广,瞬间就听明白了一点儿什么,若不然,又何必想要把人远远撇开?
龙目之中若有精光逼人,如刮骨刺一般森然冷冽,顶着这样的锐利目光,崔玉明面色不变,垂下眼眸看着棋盘,连收棋子的手都未曾多停顿一下,棋盘上的棋子在一颗颗减少,而棋子落入盒中的声音,依旧。
“哦,爱卿这是何意?”
皇帝明知故问。
“不久前的花灯节,戏台小楼,双人孤影,亲昵如狎,便是兄弟,未见此般,若是情人
,或有一二,许是臣谨小慎微惯了,一见心惊,再不敢想,可又不敢不想,踟蹰再三,这才来请陛下开恩。”
崔玉明在此时刚好收完棋子,就干脆起身与皇帝行礼,“少年心思,日久相伴,难免有所便宜,若能及时纠正,便也罢了,若不行,恐于大事上难分是非,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未来皇帝,绝对不能是三皇子,这时候下绊子就是最好的了。
不管皇帝信不信,先让他存一个心思,想一想,若是真的把皇位交给一个好男风的,甚至为了男风不娶后立妃,不留子嗣的,将来这皇位归属,又会落到谁的手中?
也许皇帝还想不到那么严重,或者偏向自己儿子,觉得就是玩玩儿也没什么,崔家也没什么让皇帝顾忌的地方,崔家子,不是不可亵玩的,但,如果这种玩玩儿会妨碍自家儿子,那就是另一种结果了。
崔玉明垂下的眼眸之中多有思量,觉得这一步棋,多少算是无错的,棋盘之上,从没有无用的棋子,只看什么时候用,他却等不及,只想满盘皆动,一举成擒。
“爱卿可不是谨小慎微之人,朕看着,胆大得很。”
皇帝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颗棋子,如今随便扔在棋盘上,棋子蹦跳了几下,落在边角位置上,是一颗白子。
“这个月,去东宫侍讲吧。”
皇帝没说是否,随口一句,把崔玉明支了出去。
崔玉明再次行礼,“是。”
才走出大殿,不及走远,后面有太监快步追上来,特特捧了一个托盘过来,说是皇帝给崔玉明的赏。
黄绸掀开,一条坠着红玉的檀木手串静静地躺在上面,红玉坠下是明黄色的穗子,过于明亮,竟是夺了红玉的莹润之光,而檀木,更是淡香不显,朴实无华。
“谢陛下赏赐。劳内大人辛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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