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,我们家同往年一样来拜访祖父母。
恐怕我俩是以同样的理由在这个年初的深夜来到门外……然后,就遇到了这么一幕。
彼此家里洒出的灯光照在后背,我和她都凝固在了原地。等等,干嘛我也要凝固?
刚才一出门就听到了讲话声,又不好上前打招呼,我便在旁边听了下去,不过这内容可能当没听见会比较好。可我寻思在大路上聊这种事也欠妥吧?
所以此时二人之间,充斥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。
「你是……月代妹妹吧?」
对了一半。她一边仰望着我,一边露出了一副「是长这样的吗」的表情。在这一点上,我们应该算彼此彼此。当然,彼此过去都不是这个样子。
她先瞥了一眼自己握着的手机,再是慌张地用手捂住眼睛。然后又是从指缝往这儿偷瞄,又是反复横跳,好不忙活。
「那个……」
「呷哎哎哎哎~」
「啊?」
「请你不要会解」
「会解?」(*译注:为了体现原文中香菜的崩坏日语“勘违いしないでいただくたい”,此处把“误解”和“误会”两个词混在一起表达)
「刚刚的那个,就是,那啥,我打电话」
「哦」
她这个人,搞不好很不擅长讲话。
「你、你听到了吗?」
「我、我听到了。」
「全听到了?」
老实回答后,内心大呼糟糕,应该谎称没听见并躲回家里才对。
「听、听了一半吧?」
「哪一半?」
前后半好像确实差别挺大的。
「前一半……吧,嗯。」
可冷静地一想,如果只听了前半段,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,这不是自相矛盾么。
「前一半的话……勉强还算OK?」
你问我我问谁。
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姐姐,却长歪成了隔壁的怪胎,真让人忍不住想慨叹世道无常。
「你、你幸福吗?」
她一边转着眼珠,没来由地问道。
难不成是想靠这个蒙混过关?
我为她感到种种担忧的同时,却也颇为认真地想了想。
「嗯……还行吧」
毕竟今年也见到了尚在人世的它。
何止是还行啊,大概远不仅如此。鼻根深处也传来了与之相对的酸楚。
「那就太好了耶~」
她跟个陀螺似的骨碌骨碌打转着往家里逃去。
「姐姐你呢?」
自然而然地就用上了与过去相同的称呼。
只见她停止了旋转,回过身,摆好架势,双手同时打了个失败的响指,发出「噗啾」的声音。
「DA☆ZE~」
到底算哪样?
她就这么逃了回去,不一会儿就听到她家传来「呷啊啊啊」的声响,如同小动物痛苦时的悲鸣。虽然我并没见过小动物痛苦的模样。
「怎么说呢……看来姐姐也遇到了不少事啊」
不过听起来,她像是有个女朋友啊。不然的话,就成了吵着要摸没关系的人胸部的家伙了,那可就更不妙了。
……女朋友。
如果我说「Metoo~」的话,不知她会作何反应呢。
「……哦呀,轮到我了吗。」
我看了一眼短短地响了一声的手机。每次打电话前,她都会先问问我能不能打。我倒觉得没这个必要啦。
还是说,要是直接打电话而我没有接,她就会感到不安呢?
安达总是如此腼腆。我接起她的电话,开口便问道:
「嗨~你幸福吗?」
『哎?欸、呃……现在、一下子变得很幸福!』
那就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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