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露寄来的明信片,盒子里厚厚一沓,都是某个异国海滨城市的风景照。
翻开其中一张,代露在背面写道:
“happynewyear!——来自世界尽头乌斯怀亚的祝福。
我站在这里给你写信,小时候的愿望算是实现了。下一个愿望是从这里出发,越过德雷克海峡,一直走到南极。听上去是不是遥不可及?那就留给未来吧。
我很好,勿念。”
哑粉纸的左侧贴着一张拍立得,代露身穿一袭印花跳色的吊带长裙,脸上露出最开怀明亮的笑容,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。她的身后矗立着一座红白相间的高高灯塔,再往远处,则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一望无际翻涌的波涛。
阿本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边翻看这张远道而来的明信片,没想到,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司的余途突然站到他旁边,从他手中抽走了那张卡片。
余途迎着阳光,细细读了一遍明信片上的文字。
然后没说什么,顺手牵羊将这张明信片带走了。
阿本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气急败坏冲余途的背影大喊:
“那是露露给我的!”
余途微微侧过身来,逆着光,思考了几秒,颇为认真地反问他:
“上面又没写to,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?”
不要脸至极!不要脸至极!
天大地大,老板最大,阿本拿余途的强盗行径没办法。
更何况,余途主动帮阿本搞了一张电竞总决赛门票作为补偿,这在当时的黄牛市场可是一票难求,阿本很快将短暂的愤怒抛诸脑后。
但后来,阿本把剩下那盒明信片拿回家收好,再回想起这件事,也咂摸出了几分不对味——
代露在那张明信片上,确实没有写下收信人。
好像送给谁都行,又好像送给谁都不行。
第三年、第四年……代露没有再寄来只言片语。
这四年间,阿本跟随着余途前进,生活也发生了一些难以描摹名状的变化,逐渐地不再有回头看的闲情与遐思。
四年后。
东五环外,京郊某处大型摄影棚,新晋选秀节目的冠军许嘉年坐在化妆镜前,任由造型师往脸上涂涂抹抹。
这是许嘉年c位成团出道后的首张杂志封面,准一线女刊单人封,份量不轻,整个团队都极其重视。
“掌镜的摄影师到了吗?”许嘉年的经纪人问。
“到了,正在隔壁和策划对细节呢。”
经纪人松一口气。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:
“刚听他们说,这次这个摄影师,是第一次拍杂志封面,效果真能出来吗?”
“开玩笑,你消息不灵啊!她在国外时尚圈势头很猛好伐,给《今度》母刊拍了好几期重点专题,专访都上bof了。”
“听说《今度》母刊的主编,就那个难搞的法国佬,特别喜欢她。”
“是啊,人像摄影界备受关注的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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