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本走后没多久,陈天蔚抱着一束百合花敲门进来,笨手笨脚地找到一个玻璃瓶,不太熟练地裁剪花枝,一束束装入盛水的瓶中。
他全程都难得的安静,自顾自地做园丁,不像平时那么咋咋唬唬。
代露歪头笑他:“陈少爷,无事献殷勤哪?”
陈天蔚刚好把最后一朵百合放进去,搬个小凳子蹭到代露的病床前,委屈巴巴地道歉:
“不好意思,如果不是我冲进去,你也不至于瘸了。”
代露大度地:
“没事,既往不咎。而且你别夸大病情好不好,我磕到膝盖而已,怎么就瘸了?”
陈天蔚兀自陈述着下午的心路历程:
“我当时没想那么多,只是一看到火苗蹿起来,心就揪到了嗓子眼,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,我得进去救你。我对不起秦湘,完全忘了她也在里面……”
代露越听越不对劲,心中隐隐感到不妙,急忙抬起手:
“陈天蔚,你打住,别再慷慨陈词了。”
陈天蔚却固执地抬起头,刘海软软地贴在额前,一双狗狗眼诚恳地望着她:
“我的开玩笑其实不是开玩笑。”
代露无力地放下手,松松抓着被单,听这个青葱的台湾少年急切的辩驳:
“虽然我平时随便的话讲得很多,但喜欢你,不是随便讲的。听说网友把我们凑一对,我还有几分窃喜呢。只是不想在录制时给你太大压力,更怕你因为这个不理我,所以才说那是开玩笑。但就算现在不讲,回国以后我也要讲的。”
代露沉默许久,脑海中播映维罗纳这一路的丝丝缕缕,恍然惊觉,这一切早有预兆——甚至可以回溯到,露天剧场他拽起她的手,迎着风往长长的队伍奔跑的那一刻。
代露不知道如何回应陈天蔚的这一番赤诚。
她只能低声问:
“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肯讲了。”
陈天蔚再度阳光灿烂地咧开嘴笑起来:
“我有预感,这是老天爷在敲打我,再不讲,就晚了。”
代露一方面清楚,自己断不可能接受陈天蔚的这番表白;另一方面又犹豫,该怎么回应,才能不伤害对面那颗敞亮干净的心。
她长久地没说话,反倒陈天蔚读懂了她的沉默,径直站起来,恢复他一贯没正形的模样:
“我知道了。你就当没听到好了,我也既往不咎啦。”
窗外夕阳沉入群峰,余晖映在代露隽丽的侧脸上,她最终从唇边挤出一句话:
“陈天蔚,谢谢你。”
代露的人生中不乏各式各样的告白,喜爱与追逐像是一个圈,总有人被追逐,也总有人在奔跑。代露从不愿在其间停一停,因为她也有她追随的方向,勉强的停留,无论如何于对方不公。
波折接连不断的一天,送走了各方来客,代露感到疲惫,一个人靠在病床上,歪头望着窗外如画般的晚霞。
她打开秦湘送来的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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