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元老立即慷慨激昂地补报:他有个族侄做河渠吏,曾对他说过,李斯与郑国情谊笃厚,经常在一起彻夜密议,分明有不可告人之密。其余元老大臣也纷纷开口,诉说各自当初觉察到的诸多疑点。被元老们怀疑之人,无一不是六国人士。当时,除了老廷尉与王绾没说话,大臣元老们人人愤激,一口声怒骂山东人士。
一番纷嚷越扯越深,嬴政不耐地喝问一句:“你等聚在这里议论一日,究竟甚个主张,明说”元老们异口同声:“驱逐山东之客,还我清明秦政”嬴政心头突然一亮,对也秦国多年纷纭纠葛,根子都在六国人士,不将这些人尽行驱逐,秦国永无宁日嬴政也还记得,当时一绺泥汗正弥漫到眼角,猛然一揉,双目生疼钻心
“王绾下逐客令”嬴政一声怒喝,重重跌倒在了王案前的石阶上。
三日后醒来,嬴政已经浑身酥软得不能动弹了。
太医说,这是急火攻心又虚脱过甚,若不能静心养息数日,完全可能引发虚痨大病。嬴政原本不是平庸之人,此时更是清醒,自然掂得孰轻孰重,对老太医只点了点头,第一次开始了不见大臣不理国事的卧榻日子。旬日之中,只有一个赵高与一个老太医进出。偌大寝室,清净得连嬴政自己都觉得怪异起来。这日吃过中饭,嬴政自觉神清气爽,对老太医笑道:“药可服,再卧榻不行了。”老太医皱着眉头轻声说:“依着医理,王体至少得休养一月,否则还有后患。”嬴政脸色顿时一沉:“你说,后患是甚”老太医吭哧得满脸通红,却只是说不出来。嬴政又气又笑:“无非折我十年寿数,怕个鸟小高子,教王绾整好文卷等候,我即刻便进书房。”说罢端起大碗,将满满一碗黑红黏稠的药汁咕咚咚喝下,又利落地沐浴更衣,不消片刻,嬴政便精神抖擞地出了寝宫。
时当入秋,日光分外明亮,树林中蝉鸣阵阵,天气闷热得有些异乎寻常。嬴政一出回廊突然止步愣怔,不对,甚味儿林下湿气对没错嬴政蓦然回身,盯住了身后举着伞盖的小侍女问:“下过雨么”侍女被嬴政的眼神吓得张口结舌,只胡乱点头,却说不出话来。嬴政高兴得嗷了一声,一阵狂风般卷进了书房。
“王绾几时下的雨”
“昨夜三更。半锄雨。”
“还下不下”
“天象台已经报来,月内有透雨。”
“天也”嬴政眼前金星乱舞,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。
片刻醒来,王绾赵高老太医三人都围在身边忧心忡忡。嬴政忍不住笑意,一挺身站起,乐呵呵一挥手:“老太医去了,没事没事,高兴而已。”老太医想说什么,终究还是吭哧着走了。嬴政精神大振,立即吩咐赵高抬来文卷大案,王绾依照着日期顺序,逐一禀报积压下来的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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