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粟米酒也。谚云:楚人好饮,宁为酒战。楚宣王为天下盟主,号令列国以美酒为贡,赵国主酒吏以次充好,楚国便大举起兵讨伐赵国,竟明说只要五百捅赵国老酒。你说,天下为酒大战者,舍楚其谁楚人能没有好酒”
“说得好没用,老夫先尝了再说。”蔡泽半醉半醒地嘟哝着扒拉酒桶铜箍,却是无处下手,更是一连串嘟哝,“甚鸟桶没有泥封没有木盖,混沌物事如何装得进酒了没准是个岭南光葫芦老椰子”
“老椰子光葫芦一个样么”吕不韦笑着接过精致的红木桶,一边开启一边指点,“中原酒坛用泥封,楚人酒桶用木封。纲成君且看:最外面一层木盖,旋转即开;封闭桶口者是软木塞,头小尾大,长途运送颠簸激荡则更见密实;用这把铜旋锥旋转嵌入软木,趁力拔起,开,开,开”一语落点,只听“嘭嗡”一声大软木塞离桶,一阵酒香顿时弥漫林下。
“噫好香也”蔡泽耸着鼻头大是惊叹连忙捧过一只大碗,“快来快来”
吕不韦屏住气息悬空高斟,但见殷红一线粘滑似油,入得白陶碗却是一汪澄澈嫣红清亮无比“琥珀珠玉,何忍饮也”蔡泽惊叹端详如鉴赏珍宝,不期舌尖小啜,猛然一个激灵便咕咚咕咚两大口饮干,咂摸回味良久蓦然长吁一声,“有得此物,天下焉得一个酒字”
“人各所好,此酒合纲成君脾胃也”吕不韦笑道,“就实说,各擅胜场而已。赵酒雄强,秦酒清冽,燕酒厚热,齐酒醇爽,魏酒甘美,一方水土一方口味罢了。”
“呜呼哀哉先生倒是海纳百川也”蔡泽的公鸭嗓嘎嘎大笑。
“酒之于我,商旅辨物而已,原不如好饮者痴情执一。”吕不韦谦和地微笑着,“纲成君但喜此酒,不韦可每月供得一桶,多则无可搜寻了。”
“你说甚每月一桶”蔡泽朦胧的老眼骤然睁开啪啪连拍石板,“好好好老夫此生足矣但有此酒,束之高阁鸟事”
“万物之道,皆有波峰浪谷。”吕不韦应得一句便适可而止,微笑地看着面红耳赤酒意醺醺的蔡泽。
“啊对也对也你几时回来路途顺当么”蔡泽恍然大悟。
吕不韦哈哈大笑:“呀你接我回得咸阳,忘记了”
“老夫没醉”
“只不烂醉便好。”吕不韦见蔡泽神态确实有五七分清醒,便侃侃说了一遍回来的情形。一个月前,蒙武带两百马队护送吕不韦一行安然回到咸阳。抵达北阪松林塬时,驷车庶长府一位郎官专车传令:吕不韦身涉王族事务,可按郡守县令入京礼遇住进驿馆,以便官事。吕不韦笑问若有宅邸可否自决属官答曰可。吕不韦便告辞蒙武绕城而过,回到了渭水之南的新庄园。无所事事的嬴异人高兴得无以言说,当晚与吕不韦饮酒叙谈直到四更。依着嬴异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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