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脑:“你跟人聊天呢?”
“我跟娃娃菜聊天呢。”
“喂,你说我坏话我听见了!”
“他虽然脑子不灵光,但是人蛮好的。我很爱他。”仲居瑞说。
裴煦靠在门框上笑:“你脑子就很灵光吗?你还跟娃娃菜聊天!”
“适当示弱会使倾听者感到愉快。”仲居瑞慢悠悠道,“我告诉娃娃菜,像我这样的人才也只能找一个脑子不灵光的伴侣,让它上路的时候释然点。”他把娃娃菜丢进热水里,“心情愉快的娃娃菜比较好吃。”
“那你怎么能跟它说你很爱我呢?它要是酸了怎么办?”
仲居瑞挥挥手:“没所谓。我做的是酸汤肥牛,娃娃菜用来垫底的,它要是酸了,风味更佳。”
裴煦哈哈大笑。
仲居瑞以前身上总有种苦大仇深少年老成,这种气质最近一直在消减。裴煦觉得自己对仲居瑞可能有误解。他一直认定仲居瑞是个闷骚——事实上,仲居瑞表现出来的的确是个闷骚。但是最近这个闷骚有点想明骚的意思。他抖机灵又不解风情,偶尔也有句七拐八拐说我爱你的情话,犹如神来之笔,整个人笑起来生机勃勃。
裴煦喜欢这种生机勃勃。
他们吃完饭散步,午后小憩再慢慢睁开眼睛。裴煦试图抽烟,烟盒被铁面无私的仲老师没收走,他靠在沙发上,黄昏的光线一直照到他的脚腕。他等待厨房里再飘出味道——是陈嘉锐送来的香肠,冬季湿冷的气候使他愈合中的伤疤与肉芽作痒,他克制着不去挠。仲居瑞路过时摸一摸他没贴纱布的头顶,笑着问:“小秃驴,晚上有荤菜,能破戒吗?”
裴煦摸一摸自己只有青茬的脑袋,假正经道: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”
仲居瑞给他拿一个橘子,让他垫垫肚子。
电视机里重播一个好几年前的宫斗剧。
裴煦喜欢这橘子的甜蜜。
他恍恍惚惚地看着黄昏,用拖鞋丈量夕阳一寸寸的离去,觉得自己像个“醉卧美人膝”的昏君,在仲美人这里根本不想管世事变幻,甚至真的期待有一场超音速狂风,让世界顷刻间化为虚有。谁不想在最快乐的时候与爱侣一起成为庞贝古城里相拥的灰烬?
仲不太——那张昂贵的床垫——真的非常舒服。每次爬上去都让人昏昏欲睡。裴煦拉着仲居瑞的手睡着,再睁开眼,半夜两点半。
——午睡睡太久了,以至于晚上睡了几个小时又醒了,而且好像难以入睡。
他偏过头,仲居瑞并不在身边。
裴煦盯着天花板,等待神识回归,渐渐清醒。坐起来,用脚捞鞋,没捞到。好在仲居瑞为他开了电暖气,地板并不凉,他干脆赤脚走出去。厨房的灯开着,推开门,仲居瑞靠在流理台抽烟,推门的瞬间,仲居瑞诧异地抬头看他,下意识想捏掉烟,没找到烟灰缸,又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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