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生平能尝到被冷落的滋味,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。眼下算一次。
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这位拢共没见过几次的侄子侧脸,本来是随便从国外召回来的孩子,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的“惊喜”。
良久,像是想起来什么,贺津行有些感慨似的叹息了一声。
陈近理坐在他同一张沙发扶手上,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那边歪了歪身子,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人声音说,看出什么来了
“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。”贺津行不吝啬地夸奖,“老爷子看人也不是完全准,这孩子在国内看着长大,说不定成就比贺然还高……嗯,也有可能就是因为扔在
国外野蛮生长了,反而更加茁壮。
陈近理愣了愣,“虽然老头子气息浓郁,但这是什么从你嘴巴里能听见的最高级别赞美——”“别说的我好像从来不夸奖别人。”
大多数情况下你的夸奖都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。
那是你们听的人有问题。
“与其操心我们家叔侄关系,不如管管自己的家务事。”贺津行冲着躁动的千金团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,“眼睛都要哭瞎了。”
陈近理掀起眼皮,扫了眼贺津行所指的方向,轻而易举一眼就看见了是谁在水漫金山……看到她这会儿大概是哭累了,在用手揉眼睛,他下意识地蹙眉。
但很快反应过来,便收回了目光,陈近理眉头松开,“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,苟聿的女儿刚才看上去恨不得扑上来咬你了,你就非得逗她不可吗
这比喻让贺津行忍俊不禁。
还真有点怕被记恨。贺津行笑吟吟地摆摆手,半真半假道,“所以不是摸了一把就下来了么?”
既然如此,何必出现招人烦。
想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。
嗯
喜不喜欢桌球。
贺津行停顿了下。
“我这把年纪喜欢的话肯定有点费劲,但后来想了想,能提起兴趣本来就不太容易,也不是完全就能够狠心割舍得下。
这神神叨叨的回答..陈近理完全不明就里,只能冷嗤一声,骂他故弄玄虚。
“是真诚的答案。”
男人发出近乎于唏嘘的叹息,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——
双手撑在桌球台边缘、满脸认真的苟家大小姐,此时歪着脑袋,正跟贺渊商量下一颗球应该用什么角度。
大概是无意识的。
两人再次一靠的很近,胳膊挨着胳膊,亲密无间的队友模样,明明只是刚认识了两个晚上,就熟得成了相见恨晚。
看来是真的很认真地想赢,安安。
长腿放下来,他偏了偏头,对陈近理说:“麻烦你,去跟萧小姐说一声,如果她实在想要那只熊,过几天我让人重新去拍卖行找。
陈近理“唔”了声,停顿几秒,又后知后觉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一时冲动。”
陈近理挑眉,想了想哪里不对,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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