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用那只无力的手收剑于背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平静看着他。
“.有什么办法拖一拖吗?”裴液轻喘着,这种心神被啃蚀的痛苦只有历者方知,他伸展了三次手掌,指尖才不再颤抖。
“你比一百只鸭子还吵。”懒散的声音从头上传来,少年猛地抬头,疏疏的阳光洒下,枝叶影错之中,一身白衫躺倚在高树上,一条腿半垂着,正单手把一册书举在脸前。
“你问师父了吗?”
少年郑重地摆好架势,不忘提醒道:“你记得把真气压到四生!”
“随便。”
“没什么.”良久,他低哑道,“我先杀了他。”
“.”
“可我觉得.”少年声音又小了些,“咱们剑门的掌门有什么好前几年养意楼那个前辈,感觉一个能打咱们师父一百个请你去学艺,你怎么不去?”
“昨天看你快要练好了,随手炼的小玩意儿。”男子嘴角勾起个细微的弧度,“喜欢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.什么东西?!”少年扯着身上乱麻般的无形细丝,瞪眼叫道。
男子伸手接过,开始低头翻阅。
长刀“叮啷”落在地上。
少年仗刀一跃而上,男子侧步横剑,刀剑“锵――”地交擦而过,一股玄妙的波纹在无形中荡开,男子长剑瞬间失力。
下一刻,少年脚下就猛地一个趔趄,如同左脚绊右脚,向前冲着歪出几个怪异的舞步,最后一个狗啃泥摔在了男子脚前。
“下来!我学会【鲸】字篇了,来比试!”
半明半暗的摇曳之下,少年低垂着眉毛一言不发。
“――问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,裴液。”
冬日之下,白亮的雪铺满了一切,十六七岁的少年挟刀跑进剑场时,剑桩还在摇晃,但练剑的人却不见踪影,少年环顾了一圈,高声叫道:“师兄!师兄!师――”
少年跑到兵器架旁:“你用哪个?”
“真的,不过好像只有掌门才能掌控。”男子道。
“你那晚冲破的口子,诏图会一直顺着它侵蚀进来。”黑猫轻声道,“这件事很严重,等你完全失控的那一刻――只要一霎,它就会接引仙君下来。”
“.哇哦。”
他伸掌拿起玉佩,深深盯住了这枚瞳子。
――
灰白的河流往前追溯了许久,裴液才在一条支流中见到那抹微弱的彩色。
男子蹙眉看着天上:“咱们门派.好像是有上古传承的。”
少年挣断乱丝,闷闷站起来,从衣袋里摸出册剑理书:“喏,就是这本,我觉得可能对学会《崩雪》有帮助。”
“.其实我觉得师父说的对。”安静之中,少年有些小声道,“修行就得扬长避短,你把这些工夫放到刀阵器随便什么上,早成年轻大家了。”
“问了,老东西说没有。”
“那你到时候真拿到了,偷偷给我看一眼。”
“好说。”
少年明显不信,他沉默一会儿,还是道:“不过我觉得,有的路走不通就是得换路,你花了五年了都没有进入第二式.师父说的对,这门剑就是行就是行,不行就是不行该妥协就得妥协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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