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让两个秘书返工修改,只能自己慢慢做……
顾翰见顾予淮失神的模样,也懒得多说,坐在沙发上,狠狠地喘了两口气:“说什么平常都是宋特助做的——都是宋特助做的,那我要你们做什么?”
顾予淮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像是盯着地毯的花纹,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。他突然反省过来,宋京泽是多么优秀,他一直都知道。
——只是他不愿意承认,不断地挑刺、找茬……现在一想,真的是像极了那种小学的男生,用恶作剧的手法,来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。
——以后,他发誓以后,再也不欺负宋京泽,好好宠着他,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再也不为难他。
顾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,眉头一挑:“怎么,你的线索呢?”
顾予淮听了,绷直了下颚:“断了。”顾翰咒骂一声,站起身来,抬头看到了楼上的冯晓萌,顿了顿,大跨步往楼上走去,却又在踏上第一阶楼梯的时候,回过头来,看向顾予淮:“顾予淮,你会放弃吗?”
顾予淮脊背不自觉僵直,回头直愣愣地看向顾翰,连犹豫都不曾有:“不会。”
顾翰点了点头,再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:“那就好。”
赵承志那边倒是很快就去撤诉,但是祁幼萱这边的确实没什么进展,顾予淮几乎每天都给刑侦大队的队长打电话,那大队长烦不胜烦,只觉得他比他们局长催得还紧。
让冯晓萌惊讶的是,以前从来不信神佛的顾予淮,现在竟是每天早上都会去自家供奉的观音处上一炷香。第一次看到的时候,她看着顾予淮恭恭敬敬鞠躬的时候,突然眼眶泛酸:这段时间,他吃不好,肯定也睡不好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眼袋都要掉在地上,现在上香,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太过绝望,觉得人力已经不能达成的愿望,现在寄托在了神佛身上。
可是她这个做妈妈的,却是什么都做不了……
——不,不对,她还可以做一件他们都没做的事情!
冯晓萌茅塞顿开,突然开心起来,这大概是她能够做的,最漂亮的事情了。
大概是顾予淮每天诚心上香的原因,还真让这件事情有了新的进展:刑侦大队接到群众电话,在某高速公路的两边荒地,发现了一个人的头骨,一个上面还沾着野狗没啃完、还没被蛆虫吃完的血肉的头骨。
刑侦大队迅速出动,对现场进行保护,并将残余骨头带回,经过比对,确实是那位小姐的。
顾予淮听着电话那头大队长的话,久久不能回神。
距此,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天,宋京泽已经在里面被关了二十三天,而他这个口口声声地对着父母说喜欢他的人,可是一面都不曾去见过。
“顾总,顾总?您还在听吗?”那大队长在那头喊着,良久听不到这边的回应,自言自语着问道是不是信号不好,就打算挂断电话重新拨。
顾予淮这才低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他的眼眶酸涩,喉头耸动着,“大概什么时候会破案?”
大队长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,一边说着线索并不明朗,一边又说着各种手续都要办,总之就是要看证据,快不起来。
顾予淮深吸一口气:“我听说市公安局正要盖新大楼……”他直起腰背,浑然不觉自己是在干一件相当于贿赂的事情,甚至连说话间迂回包抄都省得,直接点破道,“只要队长一个星期内或者更快破案,这笔资金,我们仁恒公司帮忙出。”
那大队长生怕自己听错了,紧紧地握着听筒,又重复了一遍顾予淮的话,等到肯定的答复之后,立即满口答应:“是是是,我们一定会尽快的。”
顾予淮再次“嗯”了一声,回身靠在新买的大理石书桌上:“大队长认不认识看守所的兄弟,能不能……”
“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,一个叫宋京泽的嫌疑人?”
“就是……”他突然有些难以启齿,低头抿了抿唇角,看着重新铺设的地毯,“就是看他好好吃饭了没有,瘦了没有,有没有特别想吃的……”
——再告诉他,我很想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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