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里几个卑微的边缘之人偶然的连接,生出的却是无法从原生家庭获得的温情。关于血缘,关于羁绊,导演给出了另一种视角的解答。但故事的最后他们还是被冲散了,七零八落,只能孤单地去面对这世界种种。
是枝裕和的镜头一贯克制平淡,演员的表达亦是东亚人特有的内敛隐忍。
一旁的唐绿以看得呼呼大睡,沈夏深一路都面无表情,最后却还是在安藤樱那场压抑的哭戏里红了眼眶。
警察质问女人:“你不是遗弃了吗?”
女人回答:“我没有遗弃,是我把他捡来的,我是把别人遗弃的人捡了回来,遗弃他的另有他人。”
可即便如此,又能如何?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。
那时他应该是想起了故人。
犹犹豫豫,沈夏深挑中了一部《秋刀鱼之味》。应季秋刀鱼若是不及时食用,便会苦得难以下咽。人的感情亦是如此,若是一直没法踏入人生下一阶段,便只能一遍一遍地尝着过季苦涩的秋刀鱼。
小津遗作,克制平易,有着默片时代遗留下来的工整和平静。
影片开始不足十分钟,秦程开门走了进来。
秦程瞥了一眼幕布上正放映的电影,什么都没说,将一套大衣扔到了他的怀里。
“换上,今天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去哪?”沈夏深问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。”
汽车穿过城市,越开越偏,一路朝荒郊开去。已是深冬,车子开到半山,入目都是枯枝老树,天空一片铅色,是大雪的前兆。
他着急地询问关于唐绿以的事情,秦程什么都没说,只扔给他一张盖了红章的保释证明,看到被保释人的名字时,提心吊胆了几天的心才终于安定。
车子开了几个小时,就在沈夏深有点坐不住时,他终于看到了远处的绿色
那是一间攀满菖萝的宅邸,车开入院,宛若身处一片绿海。沈夏深瞥到门口用木牌刻着的草字:复陶山居。原来秦程是带他来参加陈盈川的剧本围读了。
侍者引他们进屋。看得出主人很是讲究,装潢中式雅致,整面的玻璃砖墙,用竹帘筛滤阳光,角落辅以蒲葵,在这百花凋残的深冬,细嗅竟还能闻到金雀花的治愈香气。
跟着侍者绕过几个弯,在长廊外隐约听到里屋传来婉转戏腔:“英台若是女红妆…”
沈夏深应声看去,只见房门大敞,陈盈川一身藏青薄袄,盘纽扣得笔直,下身松垮青布裤,一双黑布鞋,正斜靠在红木椅里,温和地注视眼前拿扇的男人,笑着应他:“可惜,英台不是女红妆。”树灵似的男人,唰地合上手中折扇,用扇骨重重敲了一下陈盈川的肩膀,怒目圆瞪地嗔道:“痴人!”
一出十八相送唱得在场人哄堂大笑。
笑声里有人看到门口站着的人,忙说:“我们的Yang来了。”
秦程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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