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战,大沧本苦攻汤州叁日,原本宁死不屈的城门竟忽然敞开,显得诡异又离奇。
彼时,李殉初初在此接手镇国老将军的兵权,即刻指挥大军攻入城内,丝毫不惧埋伏,胆量气度非寻常人能比。
而汤州内竟然全无异常,李殉在前锋带着人一路攻入,直接占领汤州。
经此一役,汤州理所应当成为了大沧之地。
而李殉也在天下扬名,众人无不称赞。
而古北商因为汤州失守,没过半年,也被大沧的军队攻占吞并。
有人猜测,当时守城的是北商最软弱无能的黎王,他一定是害怕了,所以才投降送城,成了古北商的千古罪臣。
亡国奴,即便是战胜国的大沧人,也会唾骂几句。
到如今已有四年,汤州只是一个再寻常的城。
平安注意到城门口有个石头筑成的石像,看样子是一个人面向城门磕头,裸露着上半身,身上有着道道鞭伤。
“那是黎王。”
胡月也看向那边,语气淡淡,“汤州被大沧接手后,没有伤害任何一个百姓,里面的人大都手无寸铁,可因为黎王一道命令,没有任何人反抗。黎王说,北商消亡已经不可阻挡,从今日起,所有人皆为大沧子民。”
“他们痛恨背叛古北商的黎王,因此筑了这个石像。石像日日夜夜趴跪在城门口,是赎罪,也是警告。”
胡月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,平安听得稀奇,好奇问道:“黎王怎会如此?”
胡月笑了笑,“此事说来话长,来日再讲给你听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平安越来越觉得逃出来是对的。
北风漫卷,枯树满道,所有风尘仆仆的人到了汤州,愁色总是填满眉间沟壑。
毕竟这样苦寒之地,来人若非不得已,怎会来此。
他们在一间不起眼的农舍安顿下来。
黝黑脸色的农夫挑着担子,匆匆赶回来,收拾出最好的几间房,躬身哈腰,脸上充满了敬畏之色。
“你们是风劫大人的朋友,理应隆重款待,这里条件不好,还望多担待。”
平安和胡月两个女子,都戴着长长的白纱幂篱,而唯一的男子言畏,也戴着厚厚的鬼面,神神秘秘。
农夫多看了几眼。
胡月只温声答道:“多谢。”
看来是胡月掌柜神通广大,就连僻远的汤州都有好友接应。
平安再次对胡月心生敬意。
他们在这里住了两日,都没有禁军追来,因此松了一口气。
看来行踪并没有暴露。
这日晨起,言畏照例喝完一碗苦哈哈的药汁,没有看见平安的身影,探着头去寻。
不远处的窗户忽地被打开。
平安倚靠在一侧,手里拿着鲜红的刺绣盖头,她随手披在发上,掀起,露出一双泛着无边笑意的眼眸。
“言畏,红盖头已经备好了,什么时候来娶我啊?”
不知是哪个字眼说到了言畏心里,他叁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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